虫出江湖kiki的婆罗洲之旅4

原以为八月底的婆罗洲处于旱季，Mt.Trusmadi开花植物不多，昆虫整理完了，当地的物种大概也就写完了。整理完图片，每每会把自己吓一跳。在这次去的婆罗洲的四个地方，每一个地方的收获都远远大于我的想象。

其实，Trusmadi的开花植物并不少，只不过大都是高大乔木上的花朵，实在鞭长莫及。站在二三十米高的树下，仰望都看不见；矮一点的小乔木两三米，拉长镜头拍下来的也是模糊不清；即便站在悬崖边上凑巧拍到长在靠近顶端的树木，有的树花过于朴素、并不起眼。但是走在山顶上、坐在车上举目四望，仍然能够看到远处树顶上开满花朵。高高的树梢顶上，不知道乔木依靠什么传粉，也许主要依靠风媒，毕竟树大招风。能够飞到二三十米的昆虫，不知道有哪些？

无花可看，昆虫又找不着，所以除了一早一晚，白天的大部分时间我都在低头找苔藓、地衣和蕨类。其实是无目的拍摄，逮着什么拍什么。但原本也不是这样，自从跟着植物学家、昆虫学家、两爬学家各种蹭知识、打酱油之后，我看到的自然就被解构成这样了，多谢大家不吝赐教、宽广包容。

我不知道植物学家们在野外对没有开花或结果的植物观察有多仔细，但我这种外貌协会的人，对没有花果，树叶或树干也不特别的植物，很少侧目，转而去看根本不开花的苔藓、地衣和蕨类，甚至藻类。不过，陆地上的藻类，除了常见的地木耳、红藻之类，傻傻分不清。

蕨类相对高大，有的甚至堪比小乔木，比如桫椤之类的树蕨；但也有小得像苔藓一样的阴生蕨、铁线蕨。Trusmadi的蕨类植物中，最典型是之前提过的假芒萁和双扇蕨。尤其假芒萁，真是长得满上遍野，山坡上特别多。听丛林女孩营地的管理员阿敦说，政府曾经用飞机撒种，但撒错了种子，山上因此长满假芒萁。这道听途说是几个意思？原来计划撒什么种？种子不合适未能成活，假芒萁乘虚而入？撒的种子绞杀了山上原有的树种，假芒萁乘虚而入？还是种子里夹杂了假芒萁的孢子？

大概由于山上最近比较干燥，树上生长的蕨类，比如鹿角蕨、巢蕨似乎没有见着。不过，营地右转的路边有处地方长满了一种直立的、纤细的蕨类，约莫有一米多高，站在水沟看，有点像蕨类森林。除此之外，我看见的其他蕨类都不成规模。

地衣中最常见的是挂在树上的松萝。通常空气质量良好、不甚潮湿的丛林都会生长松萝。我们去Trusmadi最高峰时，露营地厕所外面长着一小丛石蕊，上面有红色的子囊盘，非常漂亮。由于不太会区分地衣，所以在山上拍到的地衣种类比较少。除了松萝和石蕊，就是在溪边的岩石上有一些梅衣之类的地衣。

苔藓是个奇葩，有的苔藓翠绿得像要滴出水来，有的苔藓又干燥的像头发丝一样，这也决定了它们的生境也两极分化得严重。营地对面的小山包的松树下面长满了厚厚的、灰绿色的爪哇白发藓，踩着上面就像踩在地毯上一样松软。营地后山也是比较干燥的树林，地上堆满了又厚又干的枯叶，只有上山路的矮坡上长着白发藓。不过，道路右边有一条段岔路。我进去走了一段，路上横亘着倒塌的枯木，枯木上面已经长了苔藓，但却有苍翠欲滴的苔藓，几步之遥就有这么大的落差。

尽管干燥树林中生长着苔藓，但苔痕上阶绿，苔藓仍然更青睐水源。在我们去的唯一一条小溪边，岸边的土壤中和岩石上生长着多种苔藓，包括一种像是凤尾藓。这条小溪也成了Trusmadi的苔藓密集生长地。

苔藓

地衣

蕨类

藻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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