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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九门十一至十四章



第十一章·一月花开二月红

张家人显然对此有经验,一个小兵用刺刀撬开尸体的喉咙,齐铁嘴上前观察,就看到喉咙里果然有密集反打的牛毛针,针尖对着喉咙的里面,如果喉咙里有任何的东西出来,都会被卡在这些牛毛针处。

他扶了扶眼镜,让亲兵拿了老虎钳过来,拔下最外面的一根,放到煤气灯下仔细观瞧。

这枚针是红铁制的,虽然上面已经有了锈斑,但锋口还是非常锋利。针体没有生锈的部分发蓝,应该有剧毒。

针尾部的腐烂程度不高,齐铁嘴思索了一下,低头去到尸体的颈部,果然有很多细微的针口,这说明这些针是后人从脖子外刺进尸体去的,刺的很粗暴,不像是入殓时候所为,更像是盗墓贼的亵渎尸体的行为。

有可能是当年做这具哨子棺的第一任盗墓贼如此设置的,这说明他们当时发现了尸体的体内有东西,但没有办法处理尸体里的东西,只好用针困住。

这也可以解释,为何这么大的棺材,尸体嘴巴里没有东西,应该在当时已经被取走了。

亲兵从厨房拿来一只铁篱框,罩在了古尸的头上,然后用枪托敲击尸体的胸口,喉咙和腹部,敲击了半天。几个人盯着尸体的喉咙看,没见任何东西从喉咙口出来。尸体的胸口和腹部不见波动。

“开膛。”张启山看了一眼张副官,张副官点头,翻身双脚踩住棺材的两沿,拔出了一柄短匕首,开始从背脊刨开古尸,尸体的外表已经干涸,但是副官一匕首下去,能感觉里面还是有水分的。

副官非常小心,将古尸从后背到腰部解开,里面都是沥青一样的东西,只有少许水分,像快干透的粥。张启山眉角挑动,他发现古尸体内的所有脏器上,都是被蛀空的小孔。这具古尸虽然外表很正常,但体内和他们在火车车厢里看到的那些日本特务的尸体一样,千疮百孔,犹如白蚁蛀烂的木头内部。

“佛爷,没有活物。”副官用匕首在古尸探索。

张启山和齐铁嘴对视了一眼,如果没有活物,那之前断手的小兵可能是因为惊吓过度,将针扎误认为了虫咬,但铁针的存在说明尸体内部肯定有过东西,这古尸内部和那些日本特务的尸体如此相似,可能是因为火车运输途中,颠簸将活物逼出了棺材,将整火车的人都杀死,火车失控,撞入长沙。看这古尸的状态和日本人的死相,这活物可能是一种会吐丝的虫子。

古墓之中多有古时候的寄生虫在尸体上,很多已经灭绝,盗墓贼很多不得善终,都是因为感染了古代疾病或寄生虫,这些东西因为天敌随着它们的灭绝也灭绝了,一旦重见天日,会是一场大灾。

“找人用喷火器,把火车里面整个喷上一遍。医院,张贴告示,如果有这种病症的死者立即上报。”

张启山拍了拍棺材:“这具棺材给我清棺,所有的东西,包括棺材,都埋到石碱里。尸体里面填满石碱,腌熟了再好好验。”战事逼近,如果城里出了瘟疫,这仗也不用打了。日本人在一座有着怪虫的古墓中活动,他们想干嘛,用脚趾头都想的出来。

“佛爷。”这一次副官没有下来办事,而是蹲了下来,似乎发现了什么:“佛爷,你看这是什么。”

说着副官用匕首在古尸的体内挑出一块沾满了黑色沥青的东西,边上的亲兵拿出水盆将那东西上的污垢洗净,交到张启山手里,副官下了棺材,也过来细瞧。

那是一个发黑的指环,齐铁嘴第一眼认为那是一个戒指,入手之后才发现不是,这东西不是一个装饰品,是有实用价值的,这是一枚“顶针”。

顶针在古代做针线的时候,套在中指的第二节手指,用来做保护,使得绣针可以刺破厚的衣服,而不会因为无法控制力道刺入体内。这是一根大户人家用的银质顶针,如今已经发黑了。这枚顶针造型奇特,显然不是粗鄙的手工而作,黑色的银斑已经很厚,形成很多的坑坑点点,上面刻着一朵“杜鹃花”。

齐铁嘴心中一动,这不是很古的东西,这种材质的风格,虽然说不出具体的年份,但从小出身的古玩世家,齐铁嘴能敏锐的感觉出,这东西的年份不老,最多也就是近五十年的东西。齐铁嘴拿出刚才的牛毛铁针,一对就知道,这些钢针和这枚顶针是一套东西。都属于最早烧融这个哨子棺材的盗墓贼。

而最让他浑身冷汗的,是上面的这朵杜鹃花。顶针常见,但是杜鹃花,在长沙老九门有着不一般的地位。

“一月开花二月红,二月红开没爹娘。杜鹃花又称呼为二月红,这是二爷家的东西,怎么会在古尸体内?”齐铁嘴有些胸闷,二月红九门排行老二,听这首民谣就知道,二月红此家早年杀人灭家是多么凶横,到了近几代,倒是低调了很久不闻消息。

但名声在外,行里人是不太愿意触这一家的霉头的。如果他们的顶针出现在棺材里,说明这个棺材最先铁水封棺的就是这一家。长沙九门九个方向,地盘口分的清清楚楚,几十年未曾变过,如果他们动了二爷地盘上的棺材,此事可大可小。

“佛爷,二爷家本身就好南朝北朝的东西,几代人都是大家,这棺材就是南朝的,如今这顶针又出现在棺材里,这铁针封尸有可能是二爷家祖传的手艺之一。这事估计二爷多少知道一点。”

二月红谱花原是红水仙,后来因为红水仙太过特别,在身上非常招摇,才换的杜鹃。二月红家内屋种的都是红水仙,外屋子有杜鹃花树,已有百年,开花的时候花团锦簇,非常好看。从这种习性就看的出这个家族的性格非常精细,哨子棺本来就是失传的手艺,但二月红家是真正的老派沙客,祖传的手艺里有很多是外人不得知的。

张启山眉头紧锁,此事疑窦重重,越来越有玄机,他思索了片刻,问齐铁嘴道:“二爷今天在哪里,你可知道。”

第十二章·月满湘江

二月红在戏楼里走着,这边的戏楼是西北的沙客捐建,送给他的戏台,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听过他的戏,不声不响就送了个戏台,可惜不懂规矩,台口朝西。

朝西的台口称为白虎台,破台之前不可开戏。偏偏又是人送的,送签的契子是三天前送到的,今夜不开场,也是不吉利的事情。

他稍有愁容,和伙计点了几处灰脏,就来到后台,管家正在搬晚上唱戏的戏服箱子,也是一脸愁容。兵器架子贴墙安好,迫不及待地就上去点香。回头一见二月红,就迎了上去。

“这破台是来不及了,当家的,您看是不是请八爷来帮我们出出主意?”管家擦着汗问道。

二月红接过来香,来到神龛前,恭敬地插起来,拜了三拜,静静道:“他做的是分阴阳的活,戏台他都能管?”

“这不是其他先生都说没办法嘛。”

“多给三个洋元,人人都有办法。”二月红叹了口气看向窗外。戏台后面有个院子,院子后面就是后门,后门外就是湘江的河滩,此时月头刚起,月光往江里落,能看到渔船有靠在滩边休息。

江对岸,就是自家的码头。现在还是灯火通明,人头涌动,都是离乡往西南而去的老百姓。

之前坊间一直在传,但都觉得日本人打不到这里,没想到,转眼间连炮声都听得到了。二月红心重安定,变迁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折磨。

他听着江水声有些出神,在窗前的椅子上坐下,等回过神来,前台已经响了锣,说明有客人进场,长沙的戏客都熟悉,戏客彼此之间也多有往来,于是收拾心神,不再思索。

前台的管家被这锣惊了一下,虽说爷的戏场是名场,但这锣鸣的这么早,这白虎台也未破,让他心惊肉跳。撩了帘子出去,就见来了四五桌子客人了,其他几桌子都是熟客,但在后排当中,有一行人都穿着西北皮袄,带着少数民族花纹的皮鞑子帽,腰间围着马带皮鞭,其中有一个为首的,内里穿的金钱豹的背心,身上挂着乱七八糟各种大链子,也不坐下,背着手打量着戏台上下,面色很有玩味,对手下说道:“南方的东西虽然好,但还是看着局促,小小气气的。把我送的戏楼建的和皮影似的,难怪我送的时候,这二月红几次不要,好不容易要了,我来了他也不亲自出来迎我。”

手下哄然大笑,惹的其他几桌子都投去异样的眼光。

管家一听,心说这就是送着戏楼的沙客,当时送的时候推辞了好几次,就怕是这种人麻烦,立即吩咐小厮带着瓜果上去。他倒是不慌,如果是寻常的戏楼,遇到这种豪客总是心惊胆战,但这是长沙二月红的地头,只这小厮就有的是办法。

见小厮上去,端了果盘给几个人作揖,也不知道说了什么,那几个豪客慢慢安静了下来。回来后管家问他如何应付的。小厮道:“管家爷,我和他们说二爷在做功课,戏唱完请他们吃酒,到时候唱花鼓给他们听。”

管家皱眉:“你这孩子,二爷怎么能做这事。戏唱完了他们又得闹。”

小厮说道:“管家爷,戏完了二爷请走,小的带他们沿江走去东边月满江,小的伺候就行了。”

管家叹气:“你可不要又伤人性命,二爷不喜欢这样。”

小厮看了一眼那些豪客,冷冷道:“是,只把这事情办了就回来,刚才他们说,这戏台朝西就是因为他们打西边来,这是让二爷朝贡着他们。就这一句话,我听的心中气闷。”

管家脸色沉了下来,也不作答应,只是吩咐了一句:“这些人就不用通报给二爷了。”说完就回了后台。

二月红已经开始上妆,淡淡的问道:“你和陈皮在外面嘀咕什么?”管家忙说没事,心想这白虎台唱戏,二爷是要硬压,总是不妥,现在端倪都起了,恐怕之后还有事,又急赶着给祖师爷上香。

这一边二月红上台开唱,满场戏连楼道都坐满了,张启山来的时候,已经没了座位,他就远远站在后排,并闻到一股酒气,见后排几个沙客,看着满堂喝彩,已经很不耐烦。一直等到终场,听客互相作揖告辞,管家一个一个送客。张启山就往台前挤去,对管家道:“通报一声二爷。”

管家一看是张启山,心中一惊心说果然要出事,还没等他搭腔,忽然张启山身后猛抽来一鞭子,正打在张启山脸上,张启山稍微一个躲让,脸色还是被挂了一下,抽得生疼。

“傻逼,先来后到懂不懂?”那金钱豹举着长鞭子站起来,“给爷爷滚一边去——”。说着还要举鞭。张启山转身,冷冷地看着他,金钱豹一看来劲了,鞭子一抽,手下都围了过来。

第十三章·上马吊

与早年评话里的草莽故事不同,满清之后拿鞭子抽人的事情明显少了,除了西北西南一些马帮。用鞭子做武器需要大量的训练,远不如弄一只土枪有效,张启山心中有事,加上对于飞鞭并不熟悉,所以这一鞭子打来,他虽然已经躲过,但方寸之间还是被刮到了一下。

这一鞭子颇有份量,张启山往边上一撤,打在一边的座位上,座位被打了稀巴烂。管家惊得直跳起来,忙叫:“爷,东西打坏了,东西打坏了!”

金丝豹踹翻座位就围了上来,揪住的管家的脖领子:“老子捐的戏台,老子想砸就砸。蛤求日的猪仔仔,老子听的烦了,你他么是个瓜球。”边上的手下立即对管家呵斥道:“去球,叫二月红出来唱花鼓。”管家立即摇手:“二爷刚下台子,不能上台了。”

金钱豹明显喝多了,酒气冲天,将管家往地上一推,管家就一个跟头摔了个屁股着地。看张启山瞪着他,扬鞭子就要劈头盖脸再抽,一边的副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的身后,枪管子一下对准了他的太阳穴。

也是个人物,竟然立即就反应了过来,鞭子扬了起来,就硬生生没敢放下来。四周的手下也僵了,他们喝的实在多了,刚才丝毫没有注意副官腰间的配枪。

张启山摸了摸脸冷冷地看着他,心中不悦,倒不是因为自己,日本人兵临城下,城里还满是这种人物,他想起就心寒。眼见他的嘴唇发抖,咬牙切齿,显然是内心的戾气一点也没有消,只是忽然被这把手枪把酒给吓醒了,这才看清张启山的短带打扮,一看就是军营里的人。

如果心中没事,张启山可能会训斥一番,但此时他没有一点心情,看了一眼副官,就往后台走去。副官会意,对道:“算你们运气好,滚。”

金钱豹放下手里的鞭子,酒确实醒了大半了,看副官放下枪了,却也不走,就踩着座位,一边吐痰在座位的绸子上,说道:“原来是军爷,等等。”

张启山没有理他,对着张启山喊道,“我说是什么人排在我前头,军爷,长沙九门张大佛爷是我拜把子兄弟,您给个名号吧,让兄弟是哪路军爷,咱们有来有往,来日方长,老子不吃吐不出来的亏。”

张启山一下回头停了下来,就见金钱豹饿狠狠地看着自己,忽然笑了:“我听说,张大佛爷的兄弟,只打日本人,这位兄台那么抬举佛爷,要不要我替佛爷帮脱掉你们的皮,送你们上前线?”

金钱豹脸色突变,他一个手下还没醒酒,就骂道:“你他么等着瞧。我们家爷捐过大饷,张大佛爷那是欠着人情,等时候收拾你。”一边副官已经把枪又举了起来,金钱豹阴着脸哼了一声:“你他么等着。”说着转身就走。

管家看张启山没有走往后台,只是来到了前排,知道他懂礼仪,就给副官点头哈腰:“爷您自己伺候着你们家爷,外面这么大动静,东家肯定听到了,卸了妆保不齐就出来了。我把那几个丧门星给送出去,庙小得罪不起土地爷,您别见怪。”说着就去送一行沙客。

这一行人骂骂咧咧的出了戏台子,转头吐痰,一个就说:“爷,这他妈的二月红,给他一戏台子,见都不见我们,还找一个当兵的挤兑我们。这他妈的一点都没把我们放在眼里,当我们怂子。”

金钱豹的脸色黑的铁青,却也不知道说什么,却见戏台门口坐着一个长头发的乞丐,满头的油污。管家跟了出来,转头带着刚才金钱豹他们一样的果盘出来给乞丐。乞丐看了不看,拿起来就吃。

接着管家过来,点头道:“不好意思,见谅几位爷,这这这招呼不周,快走吧,您们挡着他看灯了。”说着就指着那乞丐。

金钱豹回头,看到他们身后后面有一桩花楼,也不知道是生意,上面挂着很多彩灯。那要饭的一边看一边吃。

“这对要饭的都比对我们好。”他一个手下道。

“去个瓜球!”金钱豹越想越气,感觉自己是故意在被羞辱,一下对着乞丐就是一鞭子,这满肚子的邪气,就下了杀手。这一鞭子要是打在人身上,一下就皮开肉绽,没个半年都好不了。

边上的哈腰的管家闪电一般伸手,一下在半空中揪住了鞭子,金钱豹猛往回扯鞭,竟然完全扯不动。

他的手下一看老大吃亏了,刚想上去,那管家笑道:“几位爷,您还是快走吧,您再不走,就把九门里最不能得罪的都得罪了,这是上马吊阎王跳,您们几位十三幺的倒霉催的,赶紧往东城门一路就去吧,这句话算是二爷谢几位的戏台子。”

第十四章·催鼓三响

金钱豹拽着鞭子,被那管家死死捏在手里,怎么都拉不动半分。如若是在平时,他肯定能明白这管家,绝不是省油的灯。但如今几杯酒下肚,又被人侮辱,心中的邪火一下就上来了。

这乱世中人,军爷是万万不能得罪的,现在在打仗,就算自己认得多少达官贵人,也不及人家手上一杆枪值钱。

可这二月红家的管家,竟然也如此欺人,这口气万万咽不下去,金钱豹一手拽着鞭子,一手已经从马褂的褡裢下,摸住了自己的短刀,嘴里恶狠狠道:“得罪,既然是红府的管家,不如再送上我们几步,我们酒足了有点找不着道。”

他身边的手下看金钱豹的动作,知道老大动了杀心,都阴沉了下来,纷纷将手伸入褡裢下,管家一看,立即堆笑放下鞭子,赔罪道:“不瞒几位爷,这我还得回去伺候,这样我让我家小厮送各位,不是怠慢。”

说着陈皮走了出来作了个揖,管家就交代:“送几位爷出城,路不急,往着江边走走,让几位爷醒醒酒。记得这是送我们戏楼子的几位爷,不要怠慢了。”说罢,便急转身往屋子里走,金钱豹哪肯,上前就要揪住管家,那个叫做陈皮的小厮上前一搭手挡住了金钱豹:“爷,夜风凉咱们快走。”下一句话管家没听见,自己已经回到堂内。

张启山正站在台前,心中琢磨刚才的事情,二月家府都是老人,跟着好几代,都是亲眷似的关系,对于二月红忠心耿耿,但也不免啰嗦。刚听管家回来,想让他去催催二月红,却听台上帘子一挑,二月红穿着便装,戏妆未下,走了出来。

“稀客啊,佛爷不是不喜欢听戏么?怎么想起到我这梨园来了?”二月红对管家打了个手势,管家就退下了。他打量着张启山,眼神清明,却隐隐透着很强的威仪,下地之人能有这么干净的眼神,还是让张启山心中动容。

“有事相求。”张启山实话实说,聪明人面前,任何的犹豫都会让对方起防备。

二月红笑了笑,张启山也暗笑,他有事求人,其他人可不敢随便答应。长沙九门势力庞大,日本人打来不管是走是避,他们肯定会有牵连,自己在这种时候找来,肯定和这些事情脱不了干系,只要做了,没有一件是小事。

于是不等他追问,便将上午火车站发生的事情,和二月红和盘托出。随后道:“这长沙城里,南朝北朝的货件,二爷是行家,所以特来请教。”

听完之后,二月红不动声色,默默的看着他道:“仅此而已?佛爷我们交情不浅,话不用分上下句说。”

张启山记得二月红和他说过,第一次见到他这个北方人的时候,二月红就知道他背后有着太多故事,交朋友就是因为有故事的人有趣一些,总不是坏人。

那句话让他很感动。所以他话说半句,是因为这顶针背后的故事,也许不是对方希望提及的。既然二月红那么问起,自己也许多想了。

说着便将顶针抛向二月红。二月红抬眼一看,眉头就一皱,用挂袖隔着手背,手指一弹,将顶针弹了回去,准确地打向张启山,张启山举手一接。二月红就道:“佛爷,你知道我很久不碰地下的东西了,这个忙我帮不上。”

“这东西在棺材里发现,属于红家,那日本人下的盘子,很可能和红家有关。”张启山说道:“二爷不感兴趣么?据我所知,红家极少失手,这东西留在棺材里,说明在近代有人那个墓中折过,二爷这支两代当家,不可能不知道,只要有一二线索,也不至于我毫无头绪,如今日本人逼近,这种事情也许会阻碍大局,求赐教。”

二月红看着张启山手中的顶针,沉默了下来。“我家的家事,恐怕帮不上佛爷什么忙。如果帮的上忙,我肯定会和盘托出的。”

这时,管家在后台敲了三声鼓,催着二月红下台了。二月红淡淡道:“佛爷,我的戏散场了,请回吧。”

说完,眼中的威仪,竟然柔和了不少,似乎是在恳求。

张启山内心叹了口气,早就听说二月红为了夫人不再下地这件事情,没有想到自己也会被拒绝。此时他倒有些抱歉起来,九门中人能下这样的决心,非常不容易,自己不成人之美,反而有点过了。

他把顶针放到一边的八仙桌上,说道:“此物属于红家,就此物归原主,我自己想办法吧,如果二爷回心转意,可以——”

“下地的事情,恐怕不会回心转意了。”二月红说道。

话已至此,张启山只得行礼之后转身离开,走了两三步,二月红忽然道:“佛爷,我奉劝一句,此事凶险,不要贸然行事。”

张启山回头,看着二月红的眼睛,二月红却没有看他,而是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顶针。

副官想再问,被张启山阻止了,他压了压自己的军帽帽檐,走出了梨园。正见陈皮回来,他看了张启山一眼,也不行礼,就径直走了。后台的管家就喊起来:“怎么这么快回来了,人送出去了?”

回到街上,张启山让车在后面跟着,矮身丢了一个大洋给外面的乞丐,想自己走走。张副官就道:“二爷必然是知道什么。”

“如果是小事,他早已告诉我们了,二月红不愿意说的事情,啧,那辆车背后,怕是真的大事。我要仔细想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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